袭古创今
中国当代艺术传承创新系列纪录片
2020-07-03 13:46:35

骆根兴 : 动力保持活力 态度决定高度

骆根兴油画艺术新语境的个性特征


       一个画家选择什么题材、语言,形成怎样的风格,是由画家的生活环境、人生阅历、人文修养和精神品格等多方面因素构成的。骆根兴也是在特定的环境下形成了独特的艺术面貌。在多年的绘画实践中,骆根兴始终追求一种与自己内在生命相融合的精神张扬,探索出与他这种精神情感相适应的表达方式;诠释了他所独有的内心感受,承载着他灵魂深处的精神和守望。如2001年创作的(西部年代),就受到学术界极大的关注和肯定。虽然先后获得解放军全军美展金奖、解放街首届文艺大奖、第三届中国油画作品展艺术奖、第十届全国美展金奖。但是骆根兴内心谈定自然,并没有停止探索的脚步。反而更加努力前行。2002年至2008年的《西部守望》、《西部记忆》、《存在•2008•北川》等系列作品的创作完成,标志着骆根兴对油画艺术新语境的追求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已经具备明显的个性特征。


一、精神的张扬与绘画性同行

       精神是有力量的,是独立的,自由的,是我们人类生命中最有典范意义和象征意义的。从骆根兴的油画作品中,观者深深感到的和无法回避的正是这种力量。这正是一切艺术佳作所具有的重要条件之一,也是艺术作品的价值所在。无论在“西部”系列作品,还是“北川”系列作品,以及“风景”系列作品,都是跳动一切手段来张扬、宣泄精神情感的,以使观者收到极大的感染和心灵震撼。从这些作品中可以看到骆根兴从生活的表象深入挖掘精神内涵,自觉地从单纯的技术层面上升到精神层面,不满足客观而单调生活的“真实”。更不满足感念化、说教化和生活化的表现,而是敏锐地进入精神内涵的思考。骆根兴油画作品的精神内涵是作品中散发出的精神意识,这种精神性是骆根兴对创作对象的独特感受和理解,并运用油画这一特定语言来表达的,是深藏在作品背后的,不是空泛的;观者通过画面可时时感到它的存在,并思索感悟画面背后载送的精神意义。

 

       骆根兴探索追求的“绘画性”是人们纯粹的视觉体验,是观者感觉和画面材料、形式的结合体,是骆根兴内心深处灵性和观念的混合体。这种绘画性是不可模仿的,是对应自己的精神和心理,利用笔触、痕迹来表达自己的精神和情感的一种独特方式。他让自己的内心的情感引领手中的画笔游走于画布之上,整合于造型色彩之间。更使画面的每一块颜色、每一块笔触、每一块机理形成自由和分寸的轨迹,并为他心灵深处的情感和他内在的精神品格歌唱。这种既明确又独具个性的形式语言,很好地承载着画家的情感、画面的精神,让观众感到一种自然、强烈、鲜活的绘画性。


骆根兴 当代人  1984年作   51×62cm.jpg

《当代人》


二、西方写实技巧与东方意象神韵相融合

1.西方的写实技巧

       骆根兴是一位有着坚实的写实绘画技巧和深厚的文化底蕴的画家,二十几年来游历于历代大师所打造的博大精深的传统里,用心感悟,尽情吸取,潜心研究学习,渐渐地他感受到古典绘画的光芒和现代绘画的力量。当国内众多画家开始关注西方现代大师的作品,急于找到直接借鉴的东西,并能给自己带来轰动效应而一举成名时,骆根兴却敏感地悟出这样一个道理:这些现代绘画大师们各自的绘画语言和形式风格各有不同,但有一样,他们每一个人的绘画技巧都是高超的、精湛的、独具特色的。即使像毕加索、基弗、塔皮埃斯这样的大师,作品呈现的是极端的风格和样式,观众从他们简洁而抽象的造型里也能感到技巧的完美,感受到非凡的创造力和生动的美感。作为绘画技巧,它是表达画家情感、实现画家想法的手段。没有了绘画技巧,在完美的构思想法也不可能展示出来。绘画作品除了借助必要的物质材料外,最后就是落实到绘画技巧上,就像中国古代画家张彦远所说:“立意而归乎用笔”,否则就是一个只是观念和想法的“画家”。骆根兴在技术层面上体现出的良好素质和坚韧的毅力是令人感动的。他艺术作品中所表现出的高度自信心与自由是以扎实的技术准备为基础的,他以为必须找到能表达自己情感的精湛的绘画技巧,出类拔萃、卓绝非凡,才有可能达到绘画的最高境界。

 

2.东方意象神韵

       “意象”是中国古代艺术理论和美学中的重要概念之一。“意象”是主观情感与客观物象的有机统一体,体现了艺术创造中“物我融一”的情志。“神韵”指一种理想的艺术境界,其美学特征是自然传神、韵味深远、天生化成而无人工造作的痕迹,体现出清空淡远的意境。骆根兴较早的融“意象”因素于自己的绘画当中,并没有完全放弃严谨的造型,反而张显了造型的力度。这是它区别于很多具有“意象”因素作品的一大特征,是形成自己图式的一个重要因素。而作品的内涵是由要表达的已经结合具体的形象而体现的。骆根兴深知有了意境而没有形象,意境就没有了依附的载体;有了物象而无意境,形象则缺乏生命的精气和感人的力量。骆根兴很好地把握了“意”与“象”的关系。这与他多年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吸收中国传统文化精髓,以及他早年所从事的中国画、水彩画、版画的艺术实践是分不开的(他对以上几个画种的研究实践达到了很高层次)。著名评论家邵大箴曾写到:“油画家的意象语言要达到一定的深度,一是要有坚实的油画艺术基础,二是对意象语言的精神有较深入的了解。中国传统艺术理论的精髓‘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如果既不师法自然,又不重视内心体验,意象创造又从何说起。”骆根兴在探索西方写实技巧与东方神韵的实践中,虽吸收了中国画笔墨的飘逸、潇洒和灵动,但没有把油画水墨化,没有放弃油画材料的特点的美感及表现力。


骆根兴 西部年代  2001年   油画.jpg

《西部年代》


三、严谨的造型与笔法的书写性相组合

1、严谨的造型

       造型能力是指画家在画面上创造构造图形的能力,既包括运用绘画的语言形式表现自然场景,更包括运用绘画的语言形式自如地构造画面。骆根兴是位造型能力深厚、造型意识极强的油画家,他本能地运用各种他感兴趣的造型符号、能表达情感的视觉图像建构画面,自觉地用心从造型的角度去感受他所能表现的物象。他的整个绘画过程实际上是意识物化的过程,通过敏感的绘画意识变化,一定会出现新的绘画形式、新的绘画语言、新的绘画风格等等一切表面效果的转变。如《西部记忆》等系列作品,骆根兴把“四个人物”和胡杨树作为绘画的媒介,转化成画面需要的黑白灰、点线面组成画面结构。他的情感是通过以上因素表现出来的,进而去感动观众,骆根兴为了使自然物象成为画面的一部分。大胆地改变了人物、树木自身的完整性,只选择需要的造型部分,并把它们合理安排在画面大的结构中。大笔的人物、凝视的面孔,自然的表情、双手,以至于人物的衣纹、纽扣、前景、后景的树干、树枝,天空淡淡的浮云、地面浅浅的线条,都在骆根兴手下转化成为纯粹的绘画图形,然后把这些图形进行艺术化的重排列、组合,并形成独特的形式感。通过这些画面造型关系来表达、提示作品的精神情感。苏珊朗格说:“与其说他成为一位艺术家是由于自己的情感,倒不如说他是借助情感符号形式的直觉。”骆根兴通过大量的造型实践,熟练地掌握和运用绘画造型的各种手段,找到一种属于自己的表达精神情感的特殊形式,以使自己的每一张作品都形成一种完整的、独特的造型意味。他把黑白灰、点线面,从自然物象中提升为自身价值及有表现力的语言要素;把自然的三维空间还原为画面的二维空间;把自然物体的结构转换为画面结构。从所要表现的自然物象中抽出形的本质,把存在于人物、树木上的形、色、肌理转化成画面造型,此时在这些因素中注入丰富的精神情感,以使画面造型准确而深刻地传达作品的内在含义。立体形与平面形相互对比,相互自然地转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画面对比强烈,节奏自然和谐有序,使观众一眼可通观整体。


2、笔法的书写性

       笔法的书写性是骆根兴油画艺术最直观的视觉特征,也是他多年探索油画艺术新语境的重要手段。在骆根兴用笔的过程中,适宜的情感,精神的自然与用笔的力量是融合在一起的,他的情感与用笔力量留下的痕迹是无法割裂的。这种用笔的“力量美”与其所造成的笔触运动方向和动势有着极大的关系。笔触的这种运势也是形成“气韵”的一个不可缺少的因素。他用心感悟着笔触的动态感,并使动态的形相互呼应,使笔触与形之间具有内在联系和整体的流动感。不难看出,骆根兴的“书写性用笔”上有着明显的精神内涵。从《西部年代》等作品中,就可以看到骆根兴既有扎实的“书写造型”基础,又有“书写用笔”深厚成熟的能力,其用笔既表现人物的自然形态,又融入了画面大的结构之中。人的五官形象运笔自然和谐而有力度,丝毫没有一点拘谨之感,人物的衣着笔触在画面开成粗细大小、疏密聚散,造成一种感人的节奏;胡杨树用笔大胆,笔速极快,笔势的抑扬顿挫、肌理厚薄相间;天空的云彩用笔轻松、疏缓、自由,于前景形成极好的美感。毫不夸张地说,骆根兴的用笔,其特殊性和重要性有别于以往的主体性绘画,它已经不只是一种形式构成的语言,也是一种精神外显的载体,本身具有极具深刻的内涵和独立的审美属性,明显地带有中国哲学思想和精神印记。可以看出他对用笔的讲究是其油画技法的核心,也是骆根兴油画本质的一种基因,因此他的油画语境是非常个性的。笔触的形式是骆根兴油画作品能否“气韵生动”,成“传神”成“意象”的关键。他的“书写性用笔”是借着东方神韵而通向境界的。他以书写性笔触形成达到对自己的超越,由他的主观意识来创造改变客观的物象。由于情感的内在需求,他的造型、笔触、色彩、肌理都有一种不平衡、非静态的充满情感的动势结构,使他的油画艺术产生了奔放淋漓的艺术效果和动人心魄的艺术感召力。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骆根兴油画艺术新语境的个性特征。虽说每个画家所探索的方向不同,追求的风格各异但经典艺术的规律是相近的。我们有理由相信,骆根兴的军事油画作品新语境的个性特征会随着时间推移而风格更加明显,个性更加突出,精神更加深化,语言更加感人,形式更加具有民族气派,因为他是真正值得我们期待的画家。


(文/李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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