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藏奥秘 书法寓乾坤
——著名书画家米南阳先生书艺趣事
“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在中国数千年的文化发展中，汉字与书法是中国最具代表性的文化。考古和文献记载说明，汉字起源于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时期。作为神奇的方块表意文字, 汉字是唯一从产生到现在延续使用数千年还依然充满活力的一种文字。中国书法是以汉字为表现对象的造型艺术。它的雏形可以从最早的汉字“甲骨文”中发现。数千年来，汉字没有中断，书法也同样没有中断，不仅如此，书法艺术虽然年代久远，历尽沧桑，却总以不同的风貌展示着时代精神，表现出永葆艺术青春的强大生命力。应该说，世界上没有一种文字像汉字那样历尽沧桑，青春永驻。同样，世界上也没有一种艺术像中国书法一样把文字作为表现对象且老而不衰……”这段文字，是我在著名书法家米南阳先生的工作室中听他聊书法、“侃”艺术后整理的。
提起米南阳先生的大名，在京城乃至全国的书画界及收藏界，可以说知者甚众。米南阳先生以其书艺的大器、知识的渊博以及为人的平和，在圈内外享有盛誉，也形成了他为人为艺的独特风格。
现年六十有余的米南阳先生出生于书法世家。自幼受传统书法艺术的熏陶，加之名家的指点，使他的书法创作，气韵生动，雄浑豪放，率真朴拙，酣畅潇洒，给人以奋发向上的时代感和超然的艺术享受。南阳先生不但善书法，而且喜绘画、善治印、工诗文。他提笔成句与左右手交替的书艺绝技，更是为世人称道不已。
南阳先生为人敦厚淳朴，待人真诚热情。在他的朋友中，既有国家领导人和海内外的知名人士，也有普通工人等大众阶层。设在友谊宾馆院内的南阳画室，既是他作书绘画耕耘的地方，亦是他交朋会友的场所。我喜欢与南阳先生聊天，尤其喜欢听他“侃”那些与“字”有关的趣闻。尽管每次去南阳先生的画室，都会遇到满屋子的人，然而仍抑制不了想去南阳先生工作室的冲动。这也许就是米南阳先生学识渊博、为艺精湛、待人真诚的魅力所在。
下面几则便是近年来本人从南阳先生处得知的与“字”有关的书艺趣事——
“和”字的故事：“和”字诞生于1986年，其发现的过程十分耐人寻味。1986年在桂林举办了“米南阳书法展”，主办者透过中外客人竞相加价购买米南阳先生书法作品的盛况，对他更是充满了信心。当时主办单位的负责人曾邀南阳先生带上纸、笔和印章到现场去写，但由于桂林潮湿，南阳先生没有同意。后来回到北京才赶写“龙”、“虎”、“和”、“福”等34张2×2大斗方的单字，当时装裱完正挂在屋里，结果又赶上香山饭店的商品部经理急着要一批南阳先生的字，非要全部拿走。尽管南阳先生再三讲明是为桂林那边写的，但香山饭店商品部经理仍然坚持要先帮他应急。就在该经理从墙上逐张摘下卷字的过程中，发现“和”字那形象的一撇，便随便说了一句：“米先生这个‘和’字绝了。”他边说边卷，最后把34轴字全用饭店的大床单卷了起来。就在他捆好准备离开时，南阳先生才想起来要把这个“和”字留下。当时该经理还说：“别拿了，这还不够呢。”可南阳先生还坚持要留下“和”字。结果从这30多幅里往外找，找了好一段时间该经理又说：“这么费劲，就别找了，要喜欢你再写一张不就得了。”南阳先生知道这种神来之笔是不可再得的，但又不好意思没完没了地找，因而他最后又抽出一轴说：“如果再找不到我就不找了！”说完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抽出的那轴放下，又从剩下的那些中抽出一轴打开，结果一看还真的就是那个“和”字。这个“和”1987年在香港展出时，有人出价高达50万元港币，但南阳先生坚持说，这个字多少钱都不会卖。故“和”字至今仍保存在南阳先生处。
“佛”字的故事：“佛”字是米南阳先生1995年底创作的一件作品，其奥秘是被“海南达得利租赁典当拍卖公司”在1996年元月5日的拍卖会前发现的。事情的经过是：1996年1月1日——4日的拍品展出其间，在海南三亚东方大酒店的大厅内，正在陪中央一位领导的海南省负责同志看到《1996中国海南国际旅游节书画精品拍卖会图录》便随手翻了一下，正好看到了米南阳先生的作品。由于该领导与米南阳先生认识，便顺口说了句：“米南阳，我知道，他写的‘和’字那一撇就是一只和平鸽。”尽管是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就在他们说完进了酒店后，酒店的服务小姐便打开书找到了收录米南阳“佛”字的那页，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议论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快看，这‘佛’字的一撇还真是个和平鸽！”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不知谁又说了一句：“什么和平鸽，这个‘佛’字是个观世音菩萨！”众人听后细看，还真的是那么一回事。
当时刚由海口到三亚的南阳先生听到“佛”字的传闻，便找来图录细看，发现果然如此。但当时要收回已不可能，尽管他知道此字的成交不会太低，可他仍然下决心要从成交者手中买回。果然在拍卖“佛”字时掀起了拍卖会的高潮，由底价的8千至1万2千元很快飙升起来，最终以6万元的高价被珠海一家公司买走了。为了收回该字，南阳先生在会后找到收藏者说了自己的想法，但很快便遭到了对方的回绝，对方把此次海南的花销一项项报出，吃、住、行等全加起来共2万6千余元。最后南阳先生答应付给对方高于上述报价的数额才算说妥。
“福”字的故事：“福”字写于1982年，是六尺整纸“福、寿、康、宁”四个大字中的一个。该条幅是南阳先生为其哥哥的岳父、岳母书写的。由于老人住平房，家里冬天又生炉子，加之这四个字也没装裱就被老人用图钉钉在了墙上，故经过十余年的烟熏火燎都变了色。等到1996年从报纸上看到“佛”字与“和”字的报导后，老两口在家就议论上了：“这南阳写的‘和’字里有和平鸽，‘佛’字里有观世音菩萨，难道咱们这四个字就没什么说道？”那之后，老俩口只要没事就在家盯着四个字反复琢磨，结果还真让老爷子发现了秘密！那天他给南阳先生打电话说：“南阳，你十几年前给我写的“福、寿、康、宁”四个大字也有奥秘！我发现‘福’字的造型就好像是一对恩爱的老俩口在对着亲吻，那似吻非吻的样子，典型一副男耕女织，丰衣足食的欢乐图。”后来南阳先生让人拍了照片，拿回来一看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那之后，南阳先生曾想过再写一张同样内容的条幅去交换，但老俩口说：“那可不行，这几个字与我们朝夕相伴了十几年，是我们老俩口的命根，换了要出问题的。”南阳先生听后只好作罢。
“鹤”字的故事：“鹤”字写于1991年。其时米南阳先生正在河南安阳举办个人画展，当地一些领导慕名而来，要求南阳先生现场做书法表演，南阳先生用左右笔给当地一些企事业单位题了字。在写完准备吃饭，工作人员把笔都涮了时，接送南阳先生的司机找过来说：“米老师，您给我也写一个吧！”因涮了笔，纸也被收走了，南阳先生就说：“没纸了，写不成了。”可没想到该司机拿出提前藏好的纸，要求南阳先生用正在涮的笔（上有余墨）为其写一张。在这种情况下，南阳先生就要过正在涮的笔，随手写了一个“鹤”字给了司机。没想到这用余墨写出的“鹤”字，那用墨竟恰到好处地造就出一只翩翩起舞的丹顶鹤。当时由于忙乱，并没有人注意，当晚有人发现了“鹤”字的秘密，并且传到了主办单位老总的耳朵里。该老总认为这个“鹤”字应由南阳先生自己保存，因而对南阳先生说：“你再重新写一个，我负责给你换回来。”南阳先生虽未置可否，但仍按该老总的意思又写了一张。那之后该司机还曾被总经理批评了一顿，字也被要了回去（南阳先生听说后还为此感到内疚）。当然，那个“鹤”字真正回到南阳先生的手中还是1997年的事。这中间经历了曲曲折折的5、6年，南阳先生为此也多写了数十张的“鹤”字。
“武”字的故事：“武”字写于2001年年初，是米南阳先生应邀为少林寺武术学校题写的校名中的一个字。实际上直到南阳先生的题字被校方做成匾额挂起来之前都没有发现其独到之处。后来有人发现了题匾中的“武”字那神奇的一“勾”有奇特之处，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用习武之人的话讲:“武”字那奇妙的“神来之笔” ，就是典型的“练功腿” 。由于题字是托人找的米南阳先生，校方与米南阳先生并不是很熟，故“武”字在当地虽传得沸沸扬扬，但并没有及时反馈到南阳先生这里。直到当年的9 月，米南阳先生应邀随中央电视台前往河南嵩山出席“少林雄风”庆典晚会时才被告知。用当地人的话说：米老师，又一个奇迹出现了！现如今这个“武”字不仅成了“少林寺武术学校”的金字招牌，亦被许多与“武”字沾边的“有心人”反复“借用” 。
在米南阳先生的书法艺术生涯中，类似的故事还有许许多多。他为赵青、杨丽萍等舞蹈家题写“舞”字时出现的有如红绸舞般造型的奇特效果，以及他以独特的“左右笔”书写的“龙”、“兔”、“乐”、“美”、“道”、“禅”等大字，除了书艺精湛、布局严谨外，都因其独特的造型和“神来之笔”而备受欢迎……透过南阳先生这些有趣的书艺故事，我们不仅可以发现南阳先生为人为艺的独特风格，亦可以领略中国文字与书法艺术的奇妙与博大精深。
（文/冷传训）
